☆182.一百七十六、久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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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七十六、久別
“蘇……顏年……”，我松開了抓著書官大人的衣角，手垂落在身側，而書官大人沒有再和我多說，擡腿走進了屋子裏。他每一步都是那樣的沈穩，如之前一般的冷靜，可是顫抖的手早已表明了他的緊張。
小桃躲在渺渺懷中尖叫，而渺渺一邊安撫著摸著她的頭，一邊警惕的看著書官大人。
“讓我和她談談，好嗎？”，書官大人在征求著渺渺的意見，渺渺面露難色，看起來有些為難。
“渺渺，那是書官大人找了很久的人，就讓他們聊聊吧”，我勉力擠出點微笑，向渺渺解釋道，
渺渺眉頭緊皺，最後還是選擇放開了小桃，頭也不回的往我這邊走。
“阿姐，阿姐……”，小桃哭的淒慘，見渺渺離開便起身追渺渺，書官大人卻伸手把她攔了下來。
“年年……”，他又喊了一聲，就算是他如今背對著我，我也可以想象的到，他如今是看著蘇顏年是何等深情。可小桃只一個勁的喊著渺渺，拼了命想掙脫書官大人。
會不會是認錯人了……蘇顏年不是瘋子啊，我抱著最後的希望拿出了四方盒，可那淡淡的流光，無不在證明，小桃，確實就是蘇顏年。
我雖然知道終究會有這麽一天，可我沒想到它來得這麽快，雖然我已經做好了準備，但蘇顏年的出現仍然輕而易舉的將我的心理防線摧毀的潰不成軍。
可如果小桃就是蘇顏年，那我算是已經偷了兩年的時間了，若是在找渺渺那日書官大人跟著我，可能那個時候，就不會有以後的事了。
若是那個時候就找到了就多好啊，也不會在之後的日子，讓我生出了不該有的妄想。
現在時間到了，該還回去了。
“年年，看著我”，可蘇顏年哪裏聽得進書官大人的話，幾番掙紮無果後只能對著那只攔著她的手臂，狠狠的咬下去。
“嘶”，我和渺渺聽到書官大人的聲音，都想趕上去將二人分開，“小桃你怎麽可以……”，渺渺出聲制止，但蘇顏年顯然沒有聽到。書官大人搖了搖頭，示意他無礙，讓我們不用過去。
小桃死死的咬著書官大人的手，從我這裏看過去可以清晰的看出傷口處在滲血，可書官大人並未推開蘇顏年，相反伸出那只完好的手，將蘇顏年在剛剛的掙紮中弄亂的頭發，輕輕別到耳後，然後在耳邊停留了一瞬，我看到蘇顏年身形一震，但仍然沒有松口。
我擡手摸了摸自己發涼的耳朵，有些自嘲的感慨，原來連那些溫柔，都是我偷來的罷了。
“怎弄的這麽狼狽，離開人世的時候……”，書官大人停頓了片刻，我想，他大約是想起來蘇顏年是怎麽死的吧。
“你一定很害怕是不是，對不起，沒能在你身邊”，他將人輕輕擁入懷中，摟著她的肩膀，指尖用力的有些發白。
“對不起，年年”，我聽到，他的聲音，有些哽咽。我掐著自己的胳膊，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冷靜些。
“原來你在這裏，我卻一直沒來見你”，他的聲音是那樣的溫柔，
又是那樣的悲傷。
或許是蘇顏年咬累了，又或許是察覺到書官大人並沒有惡意吧，她總算松了口，然後擡頭呆呆的看著書官大人。她衣裳有些臟了，臉也是，嘴巴還帶著一點點血跡，頭發雖然書官大人幫忙理了下但到底也還是很亂，書官大人一下子沒忍住笑出聲，
“像個小瘋子一樣”，他停了笑意，然後才像是想到什麽說到，“如果你知道你自己會是這個樣子，我記得以你的脾氣，是會很崩潰吧”。
蘇顏年偏頭表示不理解，然後又低頭去看書官大人的手，我以為她又要咬上兩口，誰知道她只是輕輕的在書官大人的傷口處吹了兩口氣，嘴裏念叨著，“不疼，不疼”。
“嗯，不疼的”，蘇顏年一邊吹還一邊用手想擦去血漬，但她意識不清，下手不知輕重，我聽到書官大人倒吸了一口氣，但仍然隨她折騰。
等書官大人的胳膊被擦的越來越厲害的時候，渺渺總算忍不住了，上前敲了敲蘇顏年的腦袋，“再擦，書官大人的手還要不要了？”
蘇顏年只是看了看渺渺，然後又看了看書官大人，書官大人收回手，然後讓袖子落下蓋住了傷口，再一次說道，“不疼的”。
“所以，小桃是書官大人要找的人？”，渺渺到底還是有些疑惑，我正準備回答，可剛說出一個字卻發現聲音有些沙啞，只能點點頭。
“渺渺姑娘，可否讓我把年年帶回去呢？”渺渺看起來有些為難，但是又不好拒絕。
“可是小桃，她不太能照顧自己，跟著書官大人，可能會有些麻煩”。
“我自當盡全力護年年周全”，書官大人向渺渺鞠了一鞠，渺渺擡手揉了揉腦袋，像是不知道怎麽應對，局面一時間有些僵持不下。
“我也會幫忙照顧蘇姑娘的”，說出口之後我真想給自己腦門一拳，我在做什麽？照顧她？照顧書官大人喜歡的人，我是瘋魔了嗎？
渺渺看向我，眼神有些晦暗不明，可我立馬就反應過來了，這個眼神我見過的，無論是夏以菱看我，還是文正看我，都用過這樣的眼神，只是渺渺的眼神中，分明還帶著憐惜和不忍。
兜兜轉轉大半天，原來旁觀的人早就瞧出了我喜歡書官大人的心思，偏我一個人還在自欺欺人。
當局者迷，當真是當局者迷。
我向渺渺點點頭，示意我無礙，她嘆了一口氣然後拉過渺渺，認真的和她說道，“這位公子和姑娘想邀請你到他們那邊住幾天，你想去嗎？”
我覺得渺渺應該是不再好拒絕，所以問下蘇顏年的意見，若是蘇顏年拒絕想必書官大人也不會再勉強，可蘇顏年卻脆生生的應了個好。
我看到書官大人向蘇顏年伸出手，他告訴她我們回家了，然後蘇顏年將手放在他的手心，他牽的很緊，我已經無法介入了。
“雪，走吧”，見我沒有跟上，書官大人回頭提醒我，可我的腳就是邁不開，像是綁上了重重的鉛塊，連帶著那顆心也一同沈沈墜落，只留下湖面的漣漪。
我搖了搖頭，大手一揮，裝作十分豪邁的樣子，“你倆久別重逢肯定很多話要說，我就不礙事了，快滾吧你”。書官大人無奈的笑笑，但也沒說什麽，帶著蘇顏年便離開了。
我緊了緊身上的衣裳，今日元界的風可真大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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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蘇……顏年……”，我松開了抓著書官大人的衣角，手垂落在身側，而書官大人沒有再和我多說，擡腿走進了屋子裏。他每一步都是那樣的沈穩，如之前一般的冷靜，可是顫抖的手早已表明了他的緊張。
小桃躲在渺渺懷中尖叫，而渺渺一邊安撫著摸著她的頭，一邊警惕的看著書官大人。
“讓我和她談談，好嗎？”，書官大人在征求著渺渺的意見，渺渺面露難色，看起來有些為難。
“渺渺，那是書官大人找了很久的人，就讓他們聊聊吧”，我勉力擠出點微笑，向渺渺解釋道，
渺渺眉頭緊皺，最後還是選擇放開了小桃，頭也不回的往我這邊走。
“阿姐，阿姐……”，小桃哭的淒慘，見渺渺離開便起身追渺渺，書官大人卻伸手把她攔了下來。
“年年……”，他又喊了一聲，就算是他如今背對著我，我也可以想象的到，他如今是看著蘇顏年是何等深情。可小桃只一個勁的喊著渺渺，拼了命想掙脫書官大人。
會不會是認錯人了……蘇顏年不是瘋子啊，我抱著最後的希望拿出了四方盒，可那淡淡的流光，無不在證明，小桃，確實就是蘇顏年。
我雖然知道終究會有這麽一天，可我沒想到它來得這麽快，雖然我已經做好了準備，但蘇顏年的出現仍然輕而易舉的將我的心理防線摧毀的潰不成軍。
可如果小桃就是蘇顏年，那我算是已經偷了兩年的時間了，若是在找渺渺那日書官大人跟著我，可能那個時候，就不會有以後的事了。
若是那個時候就找到了就多好啊，也不會在之後的日子，讓我生出了不該有的妄想。
現在時間到了，該還回去了。
“年年，看著我”，可蘇顏年哪裏聽得進書官大人的話，幾番掙紮無果後只能對著那只攔著她的手臂，狠狠的咬下去。
“嘶”，我和渺渺聽到書官大人的聲音，都想趕上去將二人分開，“小桃你怎麽可以……”，渺渺出聲制止，但蘇顏年顯然沒有聽到。書官大人搖了搖頭，示意他無礙，讓我們不用過去。
小桃死死的咬著書官大人的手，從我這裏看過去可以清晰的看出傷口處在滲血，可書官大人並未推開蘇顏年，相反伸出那只完好的手，將蘇顏年在剛剛的掙紮中弄亂的頭發，輕輕別到耳後，然後在耳邊停留了一瞬，我看到蘇顏年身形一震，但仍然沒有松口。
我擡手摸了摸自己發涼的耳朵，有些自嘲的感慨，原來連那些溫柔，都是我偷來的罷了。
“怎弄的這麽狼狽，離開人世的時候……”，書官大人停頓了片刻，我想，他大約是想起來蘇顏年是怎麽死的吧。
“你一定很害怕是不是，對不起，沒能在你身邊”，他將人輕輕擁入懷中，摟著她的肩膀，指尖用力的有些發白。
“對不起，年年”，我聽到，他的聲音，有些哽咽。我掐著自己的胳膊，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冷靜些。
“原來你在這裏，我卻一直沒來見你”，他的聲音是那樣的溫柔，
又是那樣的悲傷。
或許是蘇顏年咬累了，又或許是察覺到書官大人並沒有惡意吧，她總算松了口，然後擡頭呆呆的看著書官大人。她衣裳有些臟了，臉也是，嘴巴還帶著一點點血跡，頭發雖然書官大人幫忙理了下但到底也還是很亂，書官大人一下子沒忍住笑出聲，
“像個小瘋子一樣”，他停了笑意，然後才像是想到什麽說到，“如果你知道你自己會是這個樣子，我記得以你的脾氣，是會很崩潰吧”。
蘇顏年偏頭表示不理解，然後又低頭去看書官大人的手，我以為她又要咬上兩口，誰知道她只是輕輕的在書官大人的傷口處吹了兩口氣，嘴裏念叨著，“不疼，不疼”。
“嗯，不疼的”，蘇顏年一邊吹還一邊用手想擦去血漬，但她意識不清，下手不知輕重，我聽到書官大人倒吸了一口氣，但仍然隨她折騰。
等書官大人的胳膊被擦的越來越厲害的時候，渺渺總算忍不住了，上前敲了敲蘇顏年的腦袋，“再擦，書官大人的手還要不要了？”
蘇顏年只是看了看渺渺，然後又看了看書官大人，書官大人收回手，然後讓袖子落下蓋住了傷口，再一次說道，“不疼的”。
“所以，小桃是書官大人要找的人？”，渺渺到底還是有些疑惑，我正準備回答，可剛說出一個字卻發現聲音有些沙啞，只能點點頭。
“渺渺姑娘，可否讓我把年年帶回去呢？”渺渺看起來有些為難，但是又不好拒絕。
“可是小桃，她不太能照顧自己，跟著書官大人，可能會有些麻煩”。
“我自當盡全力護年年周全”，書官大人向渺渺鞠了一鞠，渺渺擡手揉了揉腦袋，像是不知道怎麽應對，局面一時間有些僵持不下。
“我也會幫忙照顧蘇姑娘的”，說出口之後我真想給自己腦門一拳，我在做什麽？照顧她？照顧書官大人喜歡的人，我是瘋魔了嗎？
渺渺看向我，眼神有些晦暗不明，可我立馬就反應過來了，這個眼神我見過的，無論是夏以菱看我，還是文正看我，都用過這樣的眼神，只是渺渺的眼神中，分明還帶著憐惜和不忍。
兜兜轉轉大半天，原來旁觀的人早就瞧出了我喜歡書官大人的心思，偏我一個人還在自欺欺人。
當局者迷，當真是當局者迷。
我向渺渺點點頭，示意我無礙，她嘆了一口氣然後拉過渺渺，認真的和她說道，“這位公子和姑娘想邀請你到他們那邊住幾天，你想去嗎？”
我覺得渺渺應該是不再好拒絕，所以問下蘇顏年的意見，若是蘇顏年拒絕想必書官大人也不會再勉強，可蘇顏年卻脆生生的應了個好。
我看到書官大人向蘇顏年伸出手，他告訴她我們回家了，然後蘇顏年將手放在他的手心，他牽的很緊，我已經無法介入了。
“雪，走吧”，見我沒有跟上，書官大人回頭提醒我，可我的腳就是邁不開，像是綁上了重重的鉛塊，連帶著那顆心也一同沈沈墜落，只留下湖面的漣漪。
我搖了搖頭，大手一揮，裝作十分豪邁的樣子，“你倆久別重逢肯定很多話要說，我就不礙事了，快滾吧你”。書官大人無奈的笑笑，但也沒說什麽，帶著蘇顏年便離開了。
我緊了緊身上的衣裳，今日元界的風可真大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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